4月，小刘通过中介在武汉经开区租了房，签合同前没有实地看房，去到现场闻到刺激性气味，之后自购仪器检测发现甲醛超标。“线上看房我问中介有没有异味，说没有我才租的。”房东家人介绍，异味源于加装的墙板和粘合剂。
小刘提出退租得到房东认可。中介公司——武汉世纪宏图房产经纪有限公司拒绝退还中介费，要求小刘联系机构出具权威检测报告再协商后续事宜。被问及如何处理小刘的遭遇，门店经理称“我们没有方案。”
中介公司门店
(资料图)
“前期咨询发消息他们秒回，我不回复对方比我还着急。知道我要退费了，后面电话都不接。”面对协商困境，小刘向九派新闻记者进行反映。
湖北江衡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胡正天律师认为，中介公司虽然没有检测房屋甲醛的义务，但应该告知小刘房屋存在刺激性气味。“事实上，中介公司只是收费，没有履行一定的职责，隐瞒了房屋存在刺激性气味的重大事实，因此无权要求小刘支付中介费。”
【1】签完合同发现房屋有异味，想退中介费被拒
4月6日，小刘从网上联系到武汉世纪宏图房产经纪有限公司下属门店的业务员，请对方帮忙找房源。
当天，小刘在外地出差，和业务员视频通话看中了一套房子。约定房租每月1100元，押一付一。中介费1100元，房东和小刘各承担550元。商量好相关事宜后，小刘在没有实地看房的情况下签了三方合同，将房租、押金、中介费共计2750元付给中介。一个月房租和押金共2200元，中介扣除550元中介费后，向房东转账1650元。
“虽然没实地看房，但我想租房的事比较简单，看他们公司感觉也挺正规，没想到出了问题电话都不接。”小刘介绍，4月9日，他刚进屋就闻到有刺激性气味，待了十几分钟感觉到头晕。“我立马出来，根本没敢住。”之后，他自购甲醛检测仪进屋检测，仪器显示为“轻度污染”，“甲醛”含量为每立方米0.163毫克，“总挥发性有机化合物”为每立方米2毫克，均超过国家规定的标准。
小刘测的甲醛数值显示超标/受访者供图
根据现行的《室内空气质量标准》规定，甲醛含量应小于或等于每立方米0.08毫克，总挥发性有机化合物应小于或等于每立方米0.6毫克。小刘测出的这两项指标是规定数值的2-3倍。为了验证仪器准确性，他于同一天在自己公司室内进行了检测，数值显示符合国家标准。
4月18日，记者来到小刘租住的房子，看到房东的父亲正在喷洒空气清新剂。但是记者进入屋里还是能闻到刺鼻气味。房东的父亲介绍，去年底大面积安装了墙板并使用了粘合剂，确实散发出异味。如果小刘想退租，他能接受。
房东父亲正在喷洒空气清新剂
由于无法入住，小刘提出退租。他告诉记者，房东虽然同意，但只愿意退还1650元。“毕竟对方收到的就是这么多钱，是扣除了中介费的，我也不好意思去多要。”因此他希望公司能全额退还中介费，或者至少退还自己交的那部分。
【2】公司：小刘先找机构出具检测报告，我们再处理后续事宜
“前期咨询发消息他们秒回，我不回复对方比我还着急。知道我要退费了，后面电话都不接。”小刘介绍，中介公司表示只能换房不退中介费。由于无法通过电话沟通，他只好实地到公司门店与对方协商。但工作人员的态度让他大失所望，不敢再予以信任，所以拒绝换房，坚持想要回中介费。“他们态度很强硬，拒绝退费，一副这事不归他们管的样子。”
为进一步了解情况，4月18日，记者陪同小刘来到位于沌口经开区万达广场旁的公司门店。经过电话联系，该门店经理邱冈来到现场，“我已经报警，一会儿一起去派出所好吧。”说罢，他转头径直走进门店。等待一段时间后并没有民警来到现场，记者询问得知对方没有报警。随后，记者尝试与邱经理沟通，询问对方是否知道房屋存在瑕疵，以及处理方案如何。
“你不用给我讲这些东西，要么去找总部要么报警。”邱经理表示，交房前业务员不负责检测房屋空气质量，并且此前的租客没有提出过类似问题。被问及如何处理小刘的遭遇，邱经理称“我们没有方案。”
随后，记者向武汉世纪宏图房产经纪有限公司反映了有关情况。客服中心工作人员介绍，实地看房是公司签合同前必要流程，根据小刘的意愿才通过线上完成。“我们了解到这房子没多大问题。”为何存在刺激性气味并且测出甲醛超标呢？对方表示，小刘自购的仪器可能不准确，要求他自行联系检测机构出具报告，才能继续处理后续事宜。目前公司只能帮助换房。
【3】律师：合同条款对中介公司非常有利，“只负责收费而不承担义务”
湖北江衡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胡正天律师分析：《民法典》第九百六十二条规定，“中介人应当就有关订立合同的事项向委托人如实报告。中介人故意隐瞒与订立合同有关的重要事实或者提供虚假情况，损害委托人利益的，不得请求支付报酬并应当承担赔偿责任”。
小刘告诉记者，他在和中介工作人员视频看房的时候，特意询问房屋是否存在异味，对方说没有。
胡正天律师认为：房屋甲醛超标产生的刺激性气味，足以影响小刘判断是否订立租赁合同。从诚信的角度而言，中介公司虽然没有检测房屋甲醛的义务，但应该告知小刘房屋存在刺激性气味。“事实上，中介公司只是收费，没有履行一定的职责，隐瞒了房屋存在刺激性气味的重大事实，因此无权要求支付中介费。”
中介公司要求小刘联系机构检测甲醛合理吗？胡律师认为，小刘已经提供房屋甲醛超标的初步证据，即便是自行购买设备检查，此时应该由房东来举证证明室内甲醛符合国家正常标准。房东实际上也自认存在问题，且同意退款。因此，中介公司要求机构监测没有任何法律依据。
小刘能要求退中介费吗？胡律师查看合同后介绍，合同条款对中介公司非常有利。“只负责收费而不承担义务。”还特别约定合同不能履行的情况下，由守约方找违约方赔偿损失。“小刘没有现场看房就草率签合同，虽然从法律上而言没有明显过错，但是一味要求全额退款，情理方面也说不过去。毕竟公司提供了一定的服务。”胡律师建议小刘与公司协商处理。
小刘告诉记者，房东已同意退租。“我工作创造的价值更大，不想为这点钱再去找公司协商退中介费，就当买个教训了。”
小刘也想提醒其他租客：签合同前最好实地看房，同时保留相关证据。遇到纠纷可以先友好协商，有必要也可以向法院起诉或申请法院调解。
九派新闻记者 宋炜奇 实习记者 范晓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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